前篇:瘋狗與舅舅

就是那個啦,突然有一天就會冒出來的續篇

水深火熱跟月底,還是要更新啦

  藍允希壓在安全速限開車到幾個月沒去過的曹承遠家,停好車腳步輕快地走到熟悉的門口,從鑰匙串裡挑出那隻曾被反覆拿出來摸了不下幾百遍的鑰匙,開門時忍不住為還能用這把鑰匙進到曹承遠家而感到欣喜。
  當初提出分開一段時間的時候故意沒有將鑰匙歸還,一方面是到手的東西不可能交回去,另一方面是仗著曹承遠根本不會想起鑰匙這件事。
  他在那個家裡留下的痕跡足夠多到曹承遠不會想起有把鑰匙在外流浪。
  他轉開門鎖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氣息是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他總忍不住想要尋找的;本來窩在沙發上而正起身朝他走過來的是他那些數也數不清的夢境中一直都在的那個人。
  「都送回家了?」曹承遠站在藍允希面前,好笑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進門後反而不動了。這麼快就回來,難道是從澎湖開飛機直接把何旂空投到海裡讓他游泳回龜山島嗎?
  「嗯。」藍允希張開手把曹承遠抱進懷裡,微彎腰把臉埋在他的肩窩使勁嗅他身上的味道,含糊地撒嬌:「想睡了舅舅。」
  「嗯,先去洗澡。」曹承遠抬手回抱,雖然也想蹭一蹭他但是回想起這隻裝奶的大狗還沒洗澡就打消了念頭。
  藍允希不知道被什麼戳到笑點,突然笑到整個人都在顫抖。曹承遠不明白他又在瘋哪個點,準備要揍他時藍允希才抖著聲音說:「我是真的睏,想睡覺。」
  曹承遠花了幾秒鐘思考他特地又解釋一句是因為什麼,把他那句話在腦中重新過了一遍之後才明白那句話好像有點雙關。他僵在原地有些不應該的尷尬:「……我沒多想。」
  「我也只是補充說明。」藍允希稍微收了笑,把曹承遠又抱緊了點,嘴唇輕蹭他的頸側黏黏膩膩地說:「舅舅幫我洗澡嗎?」
  「不。」曹承遠鐵石心腸的拒絕,動手勾住藍允希的後領口把人拉開,但不可否認自己其實有點意動,又軟了語氣對他說:「我幫你放好水了,去泡一泡?」
  「舅舅這麼好。」藍允希也不奢求臉皮薄的曹承遠能答應,依舊勾在他腰上的手在他後腰處摩娑著:「是舅舅泡過的洗澡水嗎?」
  曹承遠覺得藍允希好像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瘋是瘋不贏了稍微警告一下他還是做得到的。他眨眨眼仰頭審視藍允希輕聲問:「允希是不想進來了嗎?」
  藍允希半垂著眼遮住會從眼神暴露的情緒,低頭和他鼻尖蹭著鼻尖,再開口時似乎帶著點嘆息:「想的,舅舅。」不管是舅舅的家、還是舅舅的身體,都想進。
  「那你快去。」曹承遠給了他一個極為短促的親吻:「午餐想吃你做的炒飯。」
  藍允希被撩的不行,差點把後面那句聽成曹承遠想跟他炒飯。趕在曹承遠要撤離之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重新吻上去,稍微解饞之後才放開嘴唇變得更加紅潤、眼角隱隱含著淚的曹承遠。
  曹承遠用牙咬了咬被吸吮的有些發麻的舌尖,語帶埋怨:「你怎麼突然又瘋。」
  「因為舅舅邀我快點進來,還說想要炒飯。」藍允希和曹承遠臉貼著臉,反而倒打一耙:「就忍不住。」
  「……誰準你這樣曲解的?」曹承遠簡直要聽不下去,他講得多正常結果被藍允希硬生生翻譯成性暗示?
  不然還是原地趕出去吧。
  「對象是舅舅才會想歪。」藍允希一點都沒有悔過的意思,趁曹承遠不注意攬著他的腰直接將人扛起,幾個大跨步走到沙發旁把人放倒壓上去:「看完一集綜藝玩很大差不多就開飯了。」
  「嗯。」曹承遠點點頭,也不問他怎麼知道自己最近在看這個,只疑惑為什麼他事情交代完了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還不起來?水都要涼了。」
  「再親一個?」藍允希姆指壓在曹承遠的下唇輕揉,太久沒碰到人了,捨不得離開。
  「你親不完。」曹承遠一口拒絕,手卻開始扯開他的領帶卸下,接著從領口處的第一顆鈕扣開始一路往下解開,露出藏在襯衫底下赤裸的胸膛。曹承遠嘴角含笑,將襯衫從褲子扯出來解開全部的釦子:「裡面沒穿啊。」
  藍允希隨著曹承遠脫他衣服的動作慢慢撐起身體,大方任由他脫:「主要是方便舅舅……嗯。」
  「嗯什麼?說完啊!」曹承遠抬眼看他,雙手毫無阻礙的解開皮帶扣將皮帶扯鬆連西裝褲的扣子和拉鍊都一併解開。
  「方便舅舅脫一件就能把我看光。」藍允希乾脆直起身脫下上身的外套和襯衫,抓過曹承遠的手指勾在自己內褲的鬆緊帶暗示性的往下扯了扯。
  「不謝。」曹承遠抽回自己的手指,比了比浴室的方向:「慢走不送。」
  藍允希一臉可憐的模樣和曹承遠對峙十來秒,見他鐵了心的樣子只好乖乖從他身上下來:「要是我不小心在浴缸裡睡著,還要麻煩舅舅把我撈出來了。」
  「你在浴室應該不太會睏。」曹承遠抬手勾住他的指頭:「像你這種嗅覺敏銳的狗狗,關上門之後大概就有精神了。」
  藍允希輕笑出聲,對於曹承遠這種談論愛犬的語法感到非常心癢,他重新蹲下身像隻真正的小奶狗,趴在沙發將頭枕在自己手臂和曹承遠對視:「舅舅在我來之前,在浴室裡做了什麼嗎?」
  「洗澡啊!」曹承遠在沙發上側過身,強作自己又被誤解而不滿的模樣,雖然帶笑的眉眼藏不住他的真實想法,但他也不在意被發現。
  「舅舅真的不幫狗狗洗澡嗎?」曹承遠晃了晃和藍允希勾著的手指,裝作純潔無害的樣子再度發起共浴邀約。
  「你已經是隻成犬了,該學會自己洗澡了吧。」曹承遠拒絕的力道早就沒有最開始時那麼強硬,現在已經像是在逗弄人一樣的語氣在說話。
  藍允希把曹承遠的手指塞進嘴裡學著記憶中他的小習慣咬著指節處輕輕磨牙:「那可憐的狗狗只能自己在充滿舅舅味道的浴室裡,想像舅舅在裡面幹了什麼,然後……」話語中斷在曹承遠強硬的將第二根手指撬開牙關,擠進他嘴裡夾住他的舌頭。
  「不準說了,想被用鹽巴醃起來嗎?」曹承遠夾著舌頭的手指輕輕蹭揉,微瞇起眼威脅的樣子像極了藍允希記憶中,第一次見到舅舅時那樣又壞又帥的模樣。
  「嗚~」藍允希發出維妙維肖的狗狗哀鳴聲,小幅度的搖搖頭。他沉迷於舅舅不減當年的帥氣模樣,但也很熱衷於舅舅因為他的舉動露出可愛又惹人欺負的模樣。
  曹承遠夾著他舌頭的力道不大,他被揉得蠢蠢欲動忍不住動了動舌頭在他的指間進出,性意味濃厚的行為嚇得曹承遠瞬間抽回手下意識要將被唾液濡濕的手指塞進嘴裡咬住,卻在張嘴即將咬下的那一刻堪堪停下。
  曹承遠表情變了又變,又羞又驚的低聲怒罵:「壞狗狗!」
  「這對我們這種瘋狗狗來說是種稱讚。」藍允希愉悅的用勾上就沒鬆開過的手拉著曹承遠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壞狗狗迫不及待想被舅舅洗香香了。」
  藍允希拉著人進了浴室才想起來忘記拿換洗衣物,他本來都想著反正家裡就他們兩個,也都坦誠相見過了大不了光著身體去拿衣服,結果一抬頭就看見疊好的兩套衣服放在置物架上。
  「舅舅學會騙人了。」看一眼就明白那分別是他們倆的衣服,藍允希轉身就在浴室門口抱住曹承遠並且拉開他的領口張嘴咬住他的肩膀,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他現在就把舅舅就地正法的衝動。
  明明籠子都被打開了,他可是會自己把門虛掩的乖狗狗,完全值得事後獲得大大的獎勵。
  如果不是還沒洗澡不會放一套新的衣服在浴室裡,又或是就算洗過了準備跟他一起再洗一次。不論正解是哪一邊舅舅本來就準備和他一起洗澡的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異於往油鍋裡滴水。
  曹承遠被咬的微微皺眉,抬頭也跟著看到了自己放上去的衣服,瞭然的回抱藍允希小碎步把人推進浴室一邊辯解:「沒騙。洗了,也沒洗。」
  「嗯?」藍允希鬆嘴舔了舔自己咬出來的淺淡牙印,還有這種介於有跟沒有之間的答案嗎?
  曹承遠反手關上浴室門,被舔的有些癢加上準備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他幾乎是用氣音在藍允希耳邊說話:「昨天、昨天不是有幫我那個嗎?然後啊,回家之後總覺得那個觸感好像還殘留著,所以洗了重點部位。」
  藍允希覺得自己至少停止呼吸三十秒以上,再開口說話聲音又喘又啞像是在沙漠中缺水的旅人:「舅舅是不是想弄死我?」
  曹承遠稍微用臉頰輕撞藍允希的鬢角處抒發他心裡的癢意和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本來也不想講,自己清楚說出來的話騷到不行,但太久沒碰到人了,就算之前那段日子裡,無數次在只有自己一人的家中對著牆壁反覆排練如何坦白,真正在本人面前卻還是無法輕鬆的、若無其事的、直白的說出口。
  本來是覺得不像這樣把以前從不說出口的話說出來就枉費藍允希的等待,自己的心裡建設也變成白費……
  但語言程度這麼差還不如不講。
  「我想弄死我自己。」曹承遠最終懊惱的加重擁抱的力道,試圖靠施加壓力讓人失憶。
  「我可捨不得。」藍允希吻了吻曹承遠飽滿的耳垂低聲道:「還是弄死我吧,舅舅。」
  曹承遠放鬆一點力道空出下半身的空隙動手扯掉藍允希的褲子,繼續抱著人小碎步移動,順便踩著落地的褲子讓其留在原地。他把人挪到蓮蓬頭下站定,抬頭看了眼與蓮蓬頭的距離稍做微調後鬆開人:「先自己過水。」
  藍允希仰頭看了看自己上方偏後的蓮蓬頭,再低頭看看幾乎赤裸卻獨留腳上一雙襪子的自己,自覺地彎腰脫下襪子往遠離自己的浴室角落扔,微側身盯著曹承遠脫衣服順便將脫下的衣服往上方置物架放,手向後伸看也不看的打開水龍頭任由冰涼的水柱從後腦勺順著後脖頸向下經肩膀背脊激起他皮膚上的雞皮疙瘩。
  他輕輕挪動上半身讓水流向前胸然後轉身任由水從頭頂沖下,而後抬起頭以臉接水讓自己冷靜點,降降火。
  沒過多久冷水轉溫,撲面的水流像是被什麼擋住了而從分散的水滴變成密集的小水柱落在身上,一雙手伸進藍允希被水淋濕的頭髮間十指微張帶點力道的藉著按摩頭皮的動作撥弄髮絲,耳邊是夾雜在水流聲中帶點意有所指的輕笑聲:「冷水澡我可不奉陪。」
  藍允希不打算多辯解,抬手扶住牆壁讓自己維持平衡,可有可無的應了聲:「嗯。」
  曹承遠倒也不在意他像是敷衍的回應,他心裡大概明白現在這隻看似乖巧任人擺佈的狗狗腦中應該有不少色情的念頭。自己脫衣服時感覺到的強烈視線感和感覺很像欲蓋彌彰,要隱藏什麼而背對自己的動作……曹承遠隨意捏了捏藍允希的耳骨後鬆手,從旁邊架上放著的洗髮精按壓幾下在掌心搓揉起泡開始幫他洗頭。
  洗頭的過程安靜而平和,曹承遠順順利利的幫藍允希把頭洗好才推了推他的頭讓他把頭擺正沖掉頭上的泡沫。接著他擠了沐浴乳在手上,一邊搓手一邊稍退兩步從背後觀察藍允希抬手把頭頂泡沫沖掉而弓起的肩胛骨,跨步上前推了他一把讓兩個人進入蓮蓬頭出水的死角。
  藍允希趕緊又伸手扶住牆不讓自己撞上水龍頭,正準備開口問發生什麼事卻因為那雙在背上滑動的手讓他忘了自己本來想說什麼,只能僵著身體任由那雙手在他後背肆無忌憚的遊走。
  「好僵硬。」曹承遠忍不住笑,雙手在整個背部摸過一遍之後從他的身側滑向他的胸前:「要繼續背對我嗎?」
  藍允希抓住他在自己胸口半摸半揉的手,不動聲色的深呼吸過後才慢慢轉過身:「不關水嗎?」
  「不關。」曹承遠將視線維持在他腰部到脖頸之間,不多往上也不更往下,心不在焉的在他身上塗抹泡沫。
  明明不是沒看過也不知道摸過多少遍,但此刻身處浴室兩人此刻的關係還曖昧不明,令他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渾身發熱。
  「為什麼不關?」藍允希倒也不是執著一個回答,就只是轉移注意的沒話找話。
  曹承遠一個恍神把心裡話講了出來:「製造一點背景音蓋掉一些會讓我害羞的聲音。」
  藍允希突然就放鬆了。他雙手在半空中按照曹承遠的身體曲線挪動,輕巧卻又堅定的握在他的胯骨:「那你要開始了嗎?」舅舅尷尬害羞他就不僵硬了,相反還突然開始享受了起來。
  曹承遠輕喘一聲,心一橫手隨意的在他的小腹處蹭了兩下擦過陰毛直接握住不知道挺直翹起多久的陰莖,感受到胯骨處的那雙手同時加重了力道,心裡也就沒這麼慌了。
  慌什麼,又不是沒摸過。而且掌握要害的人是他,稍微用點力有人就要討饒了。
  曹承遠這麼想著,手就著沐浴乳的潤滑開始進行單純枯燥的上下運動,不過也許是他實在太過在意,他總覺得他動作造成的咕啾聲蓋過了浴室的水聲,讓他忍不住覺得羞恥地想要四處亂看,但他視線一偏移就會看到自己的手和他正在做的動作,只好抬眼往上看,卻直接和專注看著他的藍允希對上視線。
  曹承遠咬住下唇,把驚呼壓在喉嚨深處。
  就算他看不見都能知道在藍允希的眼裡他的表情殺傷力有多強。
  因為藍允希握著他胯骨的力道又重了一點,並且傾身將嘴唇貼在他耳側小聲不斷地重複說著:「喜歡你,喜歡你。」腰卻用力地挺動,把激動的情緒發洩在他手中。
  耳邊的輕聲呢喃和不斷被撞擊的雙手形成強烈的對比,曹承遠心臟跳得極快,腰腿都有些軟,明明主導權應該要自己手上,但現在他明顯變成被動的那一個。
  藍允希貼得很緊,雖然是不可避免但更多是有意為之的在撞擊過程中擦著他同樣勃起的性器官摩擦,曹承遠很快就忍不住洩了出來,藍允希輕咬著他的耳朵加快速度衝刺跟著發洩出來。
  曹承遠喘得很用力,緊張的心情、比預期中激烈的動作加上浴室裡充滿著水蒸氣,讓他總覺得氧氣不足,暈眩腦中仍不斷迴響藍允希那接連不斷的「喜歡」,他閉著眼近乎哽咽地將他才終於理解的、被引導出來的濃烈愛意說出口:「允希……我喜歡你。」
  藍允希突然整個人靜止,耳邊的水聲和自己或曹承遠劇烈的心跳聲都像是炸開的煙火一樣震耳欲聾,他守了很久很久才在主動欲擒故縱之後換來舅舅開竅,原本以為昨天那跟蜜糖一樣的撒嬌已經是曹承遠能夠表達的極限,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聽見反饋回來的告白。
  不知道是什麼打開了曹承遠的開關,他哭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喜歡」,抬手抱緊藍允希踮著腳尖像是想要和他容為一體,伴隨著愛語黏膩的索求更進一步的接觸。
  藍允希突然也覺得氧氣不足,抖著手胡亂地拍上水龍頭開關,手指傳來的疼痛非但沒令他冷靜反而被反作用力震得讓指尖跟大腦一樣麻木。
  他麻木的手指重新放在曹承遠的後腰,在曹承遠下意識哼出聲的同時他又再度打開水龍頭,短短幾秒間少了水聲的存在感讓其他聲音在小小的浴室裡放大迴響,他頓時明白舅舅非要開著水掩蓋聲響的原因了。
  這樣的聲音在清醒時格外擾人心神。
  曹承遠依舊毫無章法的貼在他身上胡亂蹭動,藍允希不過稍作猶豫又差點被曹承遠撞回牆壁。他先是引導舅舅往旁邊挪兩步,自己往後靠在微涼的磁磚壁上貼著還在講喜歡的曹承遠耳邊,不斷重複著同樣一句話吸引他的注意:「舅舅,抱緊一點。」
  直到曹承遠的身體先於大腦作出反應,勾緊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他才停下。
  「現在先別哭,省點力氣。」他也不管曹承遠有沒有聽進去,反正等一下他就不記得哭了。
  藍允希側頭去追尋把喜歡講得黏糊不清的雙唇,把舅舅的喜歡和自己的喜歡融成一體變成更加含糊的音調,手試探著收攏搓揉。
  水的潤滑度不夠容易乾澀不適,沐浴乳或許好一點但也並不是最適合的潤滑緩衝物;手中還有沒被水沖走的兩人的精液,在此時此刻這已經是最優解。
  藍允希很緊張。
  舅舅的標準很奇怪,陰莖不可以插進去但手指可以,所以這不是他第一次用手指進入舅舅的後穴,但他今天要比以往更加小心仔細,耗盡所有耐性也要讓舅舅放鬆到可以容納他為止。
  他注意著用吻剝奪他的注意力還要小心保持足夠的呼吸節奏給他,指尖緩慢探進許久沒進的穴口,手指感受到的觸感讓他困惑但不妨礙他繼續動作,在舅舅被異物感驚擾時和他鼻尖互蹭輕柔安撫,稍顯急切但溫柔地增加手指侵入的數量,直到曹承遠無意識動腰主動將他的手指吃得更深,發出比他的動作更急切難耐的呻吟。
  他分心於一開始的異樣感,懷著複雜的心情親吻他的眉眼吸引他的注意:「舅舅……自己弄過後面?」有這種好康的怎麼不留著讓他看看?
  曹承遠抬腿想要掛上他的腰,蹙眉輕啃他的下唇:「剛剛不是說洗過了……允希快點,想要你……」
  藍允希用力吸一口氣,舅舅的勾引感覺本能的很熟練,雖然他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把人抱起來肏,但他跟舅舅值得紀念的第一次他實在不想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用危險的姿勢開場。
  儘管激動的手指差點忘記抽出來,仍不妨礙他手指微顫但沉穩地拿起蓮蓬頭將自己身上和蹭到曹承遠身上的泡沫沖掉後關水,他攬著還沒回過神的人往門邊走,隨手抽過掛在一旁的大浴巾隨便抹兩把將身上的水滴擦掉,接著用浴巾把人包起來抱著離開浴室大步往床上走,同時不忘低聲告知:「先跟你說一聲,」喉頭緊繃到讓他聲音都有些走調:「午餐要延後了。」
  被浴巾包著抱起來的瞬間被嚇醒的曹承遠還沒來得及聽懂他的意思,隨即想起自己剛剛脫序的行為忍不住耳根發熱,想逃跑的念頭從滿腦子想被佔有這件事中悄悄探出一點頭,下一秒立刻被半扔著放到床上給摔出腦海。
  藍允希熟練的從抽屜裡翻出潤滑液和保險套,正準備拆包裝時抬頭看到曹承遠髮梢懸著即將滴落的水滴,內心的天秤劇烈搖擺著。
  一邊是急色想要無視那礙眼的水滴、另一邊則是想著要是不擦乾,嬌貴的舅舅很容易頭痛一整天;接著他和伸手把水滴從臉上擦去的舅舅對上視線,突然茅塞頓開將手上的工具往他懷裡塞:「我幫你弄乾頭髮,你幫我做準備。」
  「呃。」曹承遠發出像是喉嚨被掐住的聲音,有雙手隔著身上包裹著的浴巾,用帶著一定力道的撫摸按壓過他全身,接著浴巾被用那種網路上看過的抽桌巾的方式被抽走,又重新回到他頭頂。
  腦袋被牢牢固定住的曹承遠逃不掉,只能盯著眼前一大片肉色和自己被藍允希刻意卡進來而打開的腿,膚色的差距讓他有點上頭,被美色誘惑的他拿起滑落在床上的保險套替小允希穿上,拿著潤滑液不知道姿勢被受限的自己究竟該怎麼繼續準備。
  他將潤滑液丟下,手撐著床挺起腰握住穿好衣服的小允希就往後穴帶,不同於手指的粗度雖然讓他遲疑一瞬,卻不妨礙他大膽坐下去。
  他感覺才嘗試吃進去一點點,連龜頭都還沒完整吞入就被緊急握住腰,藍允希壓著聲音和驚喘驚疑不定地問:「舅舅的『準備』跟『開始』是同樣的意思嗎?」
  「我不想一直重複同樣的話,很累。」曹承遠看進藍允希的眼睛裡,雙腿勾住他的腰開始使力,成功將陰莖又推進了一點。
  「這樣會受傷。」藍允希硬是阻止自己被迫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繼續進入,額角流下不知是沒擦乾的水珠還是忍耐的汗水,進退兩難的狀況他甚至不敢輕易鬆手去撈觸手可及的潤滑液,生怕一鬆懈就被有機可乘。
  「我的身體我知道。」不願再繼續耗費時間交談的曹承遠直接說重話:「要還是不要?」
  這哪還有別的答案,藍允希挫敗:「……要。」
  曹承遠抬頭笑著給他一個吻:「那你放鬆一點。」不然他動不了。
  這該是他說出口的話嗎?
  立場調換的對話讓藍允希有些挫敗彆扭,他放鬆阻止的力道卻仍舊握著他的腰以防意外,看著曹承遠用格外費力的姿勢嘗試著將他吞下,被緊緊吸附的感覺一旦拉長就顯得特別難熬。曹承遠純粹靠著自己單手的臂力在支撐自己的上半身,下半身懸空就靠雙腿張開盤住他的腰間,比騎乘還要艱困的體位讓藍允希都能看清他爆出的青筋和額間冒出的細汗。
  這樣努力想要擁有自己的舅舅讓他很想發瘋。
  藍允希忍不住又在他努力的進程中手動增加一些阻力,在曹承遠譴責地瞪向他時輕輕提議:「從後面來嗎?想讓你輕鬆一點。」
  沒想到曹承遠居然搖頭拒絕:「你已經很累了,你才需要少出點力。」
  藍允希抿唇,雖然他確實身體稍微有點累,畢竟幾乎喝酒通宵之後還開車繞一大圈送人回家,但精神上非常亢奮,完全能夠再戰一天。他困擾地皺眉,曹承遠堅持的時候他通常要花費很多時間說服他,他空出一隻手去摸潤滑液:「至少再多點潤滑?」
  評估狀況之後同意這樣繼續下去確實有點困難的曹承遠點頭同意,看著藍允希打開潤滑液往他的陰莖上擠壓,接觸到冰涼的液體讓他忍不住一抖,大量的液體順勢向下流動,為了讓液體流向正確的方向他甚至將腰挺直,向下滑落反而有種微妙的異樣感,他繃著聲音輕聲問:「為什麼從這裡?」需要潤滑的不是他的鳥吧?
  藍允希津津有味地盯著看,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會摸啊。」
  那好吧。
  曹承遠接受這個理由,試圖藉著流淌下來的液體減少陰莖進入的摩擦阻力。貨真價實的陰莖插入的感覺和手指截然不同,更粗、更熱,被撐大的感覺雖然有些難受,但心情上卻有著「終於做了」的輕鬆和滿足感,自己主動的這件事帶來的羞恥感反而成為興奮的催化劑,直挺挺微顫的陰莖就是舒服的證明。
  藍允希最直觀能感覺到曹承遠狀態的就是被夾緊的性器,隱忍的表情雖然也很性感,但他更想看到他被快感壟罩的表情。於是他趁著人不注意丟開快被他擠完的潤滑液握上曹承遠的陰莖想讓他舒服。
  這大概是他難得錯誤的判斷。
  「——!」曹承遠被突襲嚇到整個人被刺激地一軟,渾身脫勁直接失手一坐到底,幾乎失聲在這場意外中射了出來。
  藍允希也悶哼出聲,一瞬之間被完整包覆的感覺過於刺激讓他也控制不住射出精液,手背上微燙的液體分散掉一些尾韻和情緒,他很快抬頭看見又掉了兩滴眼淚的舅舅還喘著氣沒辦法回過神,表情看起來有一些難受和驚魂未定,更多的是被快感侵襲的恍然。
  他悄悄騰出手上下來回撫摸舅舅的後背,理順他的呼吸和安撫他的情緒。舅舅明明還沒準備好習慣他的存在,卻陰錯陽差在瞬間全部吃下,即便是受驚之下的解放但他仍無法克制蠢蠢欲動想說些騷話。
  他耐心等待曹承遠緩過勁,在他睜開眼第數次用眼神控訴他時側頭輕吻他的耳廓,用又低又性感卻很不正經的語氣調侃:「舅舅好色,跟我一樣一插進去就射了。」
  腦袋還有點空白的曹承遠聽見他的話,伸手也不管摸到的是藍允希的哪裡,先用指甲狠狠撓了一把。
  被填滿的悶脹感他還不適應也說不上很舒服,不知道該繼續還是讓他出來也讓曹承遠有點進退兩難。他對上藍允希的視線,被燒得好像連有點難受的體內都開始癢了起來,無助地喊他名字:「允希……」
  把他的糾結委屈看在眼裡,藍允希親吻他的唇安撫:「從後面來你會舒服點,好嗎?」要說他也不是很心甘情願這麼要求,但有鑑於第一次稍微有那麼點失敗,他希望能修正一下做愛體驗,至少要讓舅舅舒服久一點。
  曹承遠露出有點不情願的表情,卻也不是抗拒。
  「好嗎?」藍允希又問了一次,蹭了蹭他微微抿起的唇。
  曹承遠心裡雖然想看著藍允希做,但被這樣可憐兮兮的小狗眼看著他從來沒辦法說不:「好吧。」
  獲得准許的藍允希抱著人輕輕放倒在床上,故意不先退出來而是直接維持插入的狀態將人翻了半圈。
  曹承遠差點驚呼出聲,伸手緊抱住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枕頭,懷裡抱著什麼的感覺有種迷之安全感。他稍微回頭看,藍允希半推著讓他趴跪著的屁股翹更高,並往他空蕩的腰腹處塞進另一顆枕頭,肌膚擦過經由他特別挑選過、親膚舒適的枕套反而讓曹承遠格外想和藍允希肌膚相貼。
  心裡這麼想著,身體誠實的隨著所想鬆開一隻手彆扭地向後,勾著藍允希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拉近,提出索求:「……抱緊我。」
  藍允希真的是沒有辦法,籠子被打開連韁繩都沒有被繫上,曹承遠只是隨意伸手勾他,連多餘的力氣都沒用上就能讓他被牽著走。他順從著壓上曹承遠的後背,輕柔吻上他微張著索求他的唇,卻像隻不受控制只懂得遵從原始本能的野獸猛烈的擺腰挺動,狠狠侵犯明明還沒適應的舅舅,將他不知是難受還是舒服的呻吟全部吸吮吞入喉中。
  肉體的碰撞聲快速又煽情,曹承遠似乎胡亂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又似乎沒有,本來就順從又放任他的身體好像在他的挺動過程中變得敏感,緊緻的腸道開始配合他的節奏吸附他的性器,連那些來不及吞嚥的呻吟聽起來都只能用發情兩個字形容。
  藍允希有餘力注意到曹承遠在他的攻勢下僅靠被他肏弄就高潮,卻也沒有餘力在他高潮時停止挺動自己的腰。只是不斷地抽插,堵住他也許想說話或根本說不出話的嘴,埋頭苦幹直到第二次在曹承遠的體內射精。
  射完的藍允希意猶未盡地繼續小幅度挺動,像是想要進到更深處。他終於鬆開吸吮到發麻的吻,盯著失神的曹承遠安安靜靜地看,平靜地彷彿剛剛發狠如同失去理智一樣狠幹的人不是他。
  生理性的淚水無關曹承遠本人的意志不斷從眼眶滑落,被凶狠對待的他腦袋早在剛開始沒多久就像斷訊一樣直接空白,訊號重新接上的時候只感覺到那個凶器正在離開他的體內,他手快於腦的直接用他都有點訝異還能動彈的手握住阻止他離開的動作。睜開眼和那雙明明還充滿戾氣,自己卻跟瞎了眼一樣套濾鏡覺得看起來很無辜的雙眼對上,接著是啞到幾乎快聽不清的解釋:「……我換個套子。」
  曹承遠慢慢鬆手,離開的感覺比一開始進入時還要強烈,不願多想的酥麻和空虛感讓他想要重新被填滿,他不由得反思他是不是比自己想得還要……騷。
  藍允希換掉灌滿精液的保險套重新戴上新的,注意到曹承遠陷入思考的表情,趁他不注意時抽掉底下兩顆枕頭又將人翻回正面,抹掉他眼角淚水讓他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要繼續了。」
  曹承遠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腕,明知會讓自己失控的也正是他,卻還是向他尋求安撫。
  藍允希看出曹承遠並不是真的清醒地抓住他的手想做些什麼,這樣下意識的反應輕易滿足他體內的野獸,也讓他決定讓舅舅一隻手。他任由自己一隻手無法動彈,利用其他自由的地方繼續動作。
  像是記住了他的大小,這次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直接插到最底,曹承遠發出小小的驚喘,藍允希不斷用掌心撫摸他的臉頰,依舊不克制的快速又用力的撞擊,另一手抓住曹承遠的腿以防他被自己撞跑,偏頭在曹承遠的頸側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跡。
  曹承遠把藍允希抱得很緊,手在藍允希身上漫無目的地用力蹭過,找不到能夠停留的地方,只好在他光裸的後背上留下幾道像是要把快感轉移到他身上的抓痕。
  藍允希忍不住咬住曹承遠的肩膀,不管後果的留下一個極深的齒印,與此同時手腕處的刺痛讓他鬆嘴轉頭確認,就見曹承遠也同樣咬著他的手腕留下比他更深的牙印,這讓本就失控的他更是變本加厲的往死裡欺負曹承遠。
  趁著曹承遠意識不清,半哄半逼迫的要他繼續喊喜歡,用力一點、輕一點、快一點、慢一點,問什麼都只能回答喜歡,讓喜歡兩個字成為興奮的催化劑,說得越多越無法從快感中抽離。
  等藍允希終於停下,曹承遠皺著眉頭雙眼明顯哭得紅腫早已昏睡過去,他悄悄親吻他的眉心,直到他雖然不再皺眉但不堪其擾的偏過頭為止。他慢慢從曹承遠的體內退出來,扯下不知道第幾個保險套丟掉,看著底下人身上瘋狗過境留下的諸多痕跡,特別滿意的伸手蹭過紅腫的乳頭外圍一圈完整的牙印,對於曹承遠敏感的低吟和身體反射性的輕顫也非常滿意。
  他又多看了兩眼,才用被單把曹承遠包緊緊以防他在微涼的秋天著涼感冒,赤身裸體開始善後。雖然抱著曹承遠再去洗一次澡對他來說游刃有餘,但仔細考量之後他僅僅只是拿熱毛巾替他擦三次身作為代替。
  等他把人和房間環境都處理好,他看著熟睡的曹承遠決定去煮注定遲到的午餐,他相信舅舅會原諒他沒弄炒飯而是煮粥給他吃。做完飯的他意外的感覺不太餓,就決定等人睡醒再和他一起吃。
  藍允希默默爬上床把很久很久沒有抱在懷裡一起睡覺的曹承遠填進懷裡的空缺,睡夢中的曹承遠下意識調整成習慣的位置,含糊著夢囈:「喜歡你……」
  藍允希輕聲低笑,飽餐一頓之外還收穫滿滿的喜歡,身心靈的滿足感讓他的睏意在這時候湧上,他閉上眼聞著屬於曹承遠的味道一起進入夢鄉。

  曹承遠被肚子深處的飢餓感喚醒,意識回籠後被渾身上下的痠痛、悶痛和刺痛給嚇到,他甚至懷疑被人打一頓是不是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他動動手指,什麼都還沒碰到就被抓住拉到嘴裡輕啃,聽起來已經醒一小段時間的人還敢若無其事的問:「怎麼了?」
  指節處傳來的感覺有點麻癢,曹承遠不加思索地回答:「喜歡……!」他幾乎是剛脫口而出馬上驚覺地閉上嘴,理所當然被聽得一清二楚的兩個字讓藍允希愉悅地笑出聲,連帶被他抱緊的曹承遠都跟著他一起震動。
  曹承遠不滿的想要抽回他的手,當然沒抽動,但不妨礙藍允希發現他的不滿:「聽你說喜歡我開心。」
  「我沒說話。」曹承遠艱難地動動脖子,藉由他人的縱容咬了口被他當作臂枕的手臂。
  饜足的大狗重新披上乖巧的偽裝,摸上其實在曹承遠醒來以前就已經發出聲響的肚子:「能起來吃飯嗎?」
  曹承遠又動了動除了手指和脖子以外的地方,很誠懇地回答:「也就能坐起來吃飯吧。」下床是不可能了。
  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並且很有自知之明的藍允希雖然披起乖巧的外衣,但眼神藏不住的得意:「我拿過來餵你吧!」說著就把人半抱起來,讓他墊著枕頭靠坐在床上,下床拿出大概是早有預謀的床上用懶人桌放在他面前,趁機又親他一下才踏著過於愉快的腳步走出房間。
  曹承遠低頭看著第一次見到的懶人桌,完全確定藍允希買它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曹承遠正好趁著會咬人的狗不在的空檔,從自己的雙手開始力能所及檢查可以看見的地方,當他掀起衣襬看著自己的胸腹處還是忍不住沉默了。
  「……你不要誘惑我。」兇手從門口進來,將冒著熱煙的粥放在床邊櫃上,將床上的懶人桌挪遠一點,坐在床邊伸手把曹承遠拉高的衣襬重新壓回去。
  曹承遠張了張嘴,無視他蓋過來的黑鍋反問:「你怎麼咬成這樣?」難怪那麼痛。
  「我忍不住……」本來已經習慣性要裝成可憐小奶狗的藍允希頓了一下改口:「我不想忍了。」
  我難道看不出來嗎。
  曹承遠用眼神回答,重新掀起自己的衣服,手指輕輕沿著乳頭外圍的一圈牙印繞了一圈,輕微的刺痛感和微涼的藥物深入傷處帶來的輕微刺激反而勾起身體深處還未平息的癢意。
  他伸手抓住藍允希的手臂邀他上床,側身半躺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腰小聲分享:「你要的太兇太多了,我幾乎不記得,只記得很喜歡。」
  藍允希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但他硬是做了好幾個來回的深呼吸將心裡的瘋狗重新關起來,手指用力蹭過曹承遠微腫的下唇,一個字一個字唸道:「這張嘴,等下只能吃飯,不能說話,知道嗎?」
  曹承遠垂眼瞄了一眼精力旺盛的小允希,默默比了個了解的手勢。
  藍允希低頭貼著曹承遠的耳朵,輕聲保證:「下次一定,會溫柔緩慢的讓舅舅記得全程,想不記得都辦不到。」
  聽見這句話,曹承遠耳朵慢慢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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