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已經很忙跟快要開始忙之間

世界很大也很小,喬磊跟王信驊的緣分比想像中近

這對表兄弟好像都不是家事小達人喔

  太可疑了!
  關遠澄痛心疾首,他幾乎馬上知道他們家戀愛腦的血統一定也應驗在他表弟身上,讓他講話都沒辦法帶感情:「王姓高嶺之花兼職司機嗎?人真好,哈哈。」昨天喬磊最後對話的就他了!他就說昨天那場對話很怪!用這種語氣已經不可能是純潔的司機乘客關係了!
  「他沒喝酒,安全駕駛。」喬磊擅自解釋,像是怕關遠澄誤會他們昨天酒駕回家,然而根本沒被問這點之外沒有反駁也是不打自招。
  「他說沒喝你就信?」關遠澄已經是痛心疾首的家長視角,只要他不是戀愛腦模式看別人戀愛腦就會開始恨鐵不成鋼。
  「沒有酒味,而且他全程很清醒。」喬磊試圖提出一些證據,殊不知更快把自己暴露乾淨。
  腦筋動很快的關遠澄舉一反十直接跳起來,指著喬磊一臉不可置信地驚呼:「等等你睡了高嶺之花?!」
  喬磊試圖糾正他的用詞:「我覺得你這個說法不太對……」但很快又被打斷。
  「要知道那個人可是知名的高嶺之花,多少人用各種方法都沒辦法讓他多看別人一眼你一個醉漢參加一個酒會隨隨便便就睡到了?!」關遠澄不知道替誰痛心疾首,好像眼前人不是他親表弟一樣在罵。
  不是,怎麼好像你們誰都知道王信驊這個人,就他不太熟?
  喬磊很難敘述自己現在的心情:「你這樣講我覺得……」
  關遠澄突然又驚覺抓到語病再次打斷他的話:「欸你剛剛想糾正我說法所以是他睡你……咦為什麼我覺得合理多了?」他困惑地歪頭,雖然也不是說他覺得表弟很像是被上的類型,但昨晚高嶺之花那種模樣真的很攻,他都忍不住在心裡讚嘆一聲人帥真好。
  喬磊決定放棄跟智障表哥溝通,起身拿起醫藥箱重新放回原處。
  「我還是覺得你們昨天那樣互相看上眼很神奇。」關遠澄窩進沙發裡,先不提親表弟喬磊,他對王信驊也是略為知曉。昨天那樣的對話和行為出現在王信驊身上可以用踰矩來形容,這樣的兩人居然能和顏悅色的作伴甚至共度大概很不錯的時光,斐家的人不知道會不會落淚,另一種意義上的聯誼大成功。
  「可能是緣分吧。」喬磊不會為想不透的事情持續煩惱。昨天以前只聽聞過王信驊的名字,明明處在同樣的空間不知多少次卻沒有真正打過照面是緣分、突然就面對面對話情投意合也是緣分,追根究柢找出理由實在太不解風情。
  「緣分啊……」關遠澄意義不明的跟著感慨一句,只說緣分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喬磊可能不知道,但他勉強算是跟王信驊同一梯的小孩,從小開始或多或少都有見過他幾次。
  他也好想要這種能夠近水樓台的場合啊。
  「怎樣啦。」喬磊放好東西走回沙發,路過關遠澄又踹了他一腳。這種感觸良多的感嘆聲超煩的。
  關遠澄看著他這位表弟,有點感慨之餘還有點酸:「失戀記得通知我。」
  「?」喬磊睜大眼睛看著沒有想要好好說話的關遠澄發出逐客的聲音:「你可以滾了。」
  「我才剛來。」關遠澄紋風不動坐得極穩,他又不是真的純粹為了送包而來,喬磊才沒有大尾到能獲得這項殊榮。
  同樣清楚某人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個性,喬磊認命地去給他裝了一杯水:「幹嘛?」
  「借我坐一下嘛,我媽說要讓我見見朋友的小孩。」關遠澄很厭世,沒想到這種情節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會吧,相親?」明明是自由戀愛結婚的家庭居然會出現這個字眼?喬磊愣了一下,但轉念一想雖說是自由戀愛但也沒說不能是跟介紹認識的對象自由戀愛。
  「是沒這麼說,但總感覺很像,所以我逃出來了。」親媽在這件事上展現出雖不能說是前所未有,但也是超出預期的熱情,關遠澄當下是真的很害怕:「而且太突然了,怎樣才能突然冒出一個熟識的朋友的小孩是她不講名字不講原因就要讓我見的?」他都幾歲了!那種真的熟識好幾年的朋友的小孩早就在他學齡前或還在國民義務教育階段的年紀就認識了吧,小時候大人們聚會的時候都不管小孩怎麼想的,就把人丟在一起讓彼此想辦法熟悉玩樂,那時候的玩伴們現在雖不能說每個都還關係親密,但只要家長間的關係沒斷就還都能混個臉熟。
  「舅媽是不能認識新朋友?」喬磊做出「天啊怎麼會有這種兒子」的反應,反被關遠澄伸腳踹了一下。
  「我可是個成年人了,我可以決定我要認識誰啊!」關遠澄活像正處叛逆期的小孩,怪腔怪調地嚷嚷。
  「那你去跟你媽說啊!對我大聲有什麼用?」喬磊真的是看不懂,明明平常也不是這樣胡攪蠻纏的人,怎麼現在都還沒真的被介紹就排斥成這樣。
  「……我打算下次復下次。」關遠澄撇開視線,把自己更深地埋進沙發裡。
  喬磊用鄙視的眼光看向幾秒前才大聲嚷嚷的成年人,突然靈光一閃:「嗯?你有戀愛腦的對象了?」
  太可疑了!
  如果單純只是不想談戀愛,直接說出來的話舅媽也能夠接受,但關遠澄的反應更像是有了某個具體的對象所以拒絕,偏偏又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對象,看不出來藏得挺深?
  關遠澄舉起沙發上的靠枕擋在臉前,遮擋來自喬磊的視線迴避這個話題:「現在的重點不是我。」
  喬磊想說不知道是誰自己先提起的,但也不逼迫他繼續糾結這個話題:「過幾天約飯會太著急嗎?」還是要先從訊息往來開始?例如從那個很不講究的照片當切入點問一下王信驊的Instagram帳號之類的?
  但他沒在用Instagram,頭痛。
  有一個會被親媽問:「你為什麼不按讚我的貼文?」的社群軟體就夠了,他就是不想被迫每天刷新按讚留言才堅決不碰,還是他偷偷辦一個帳號不要讓他媽知道……?
  喬磊除了踏上戀愛腦的道路,也快要開始邁出不肖子和六親不認的步伐。
  確定自己不再是話題主角的關遠澄放下手中的抱枕:「那要看你要過幾天?」有些人的「過幾天」是明天,也有些人的「過幾天」可能是五十二週或更久。
  「下週?」喬磊有些拿不定主意,像他們這種做生意的人基本原則就是ASAP,但交朋友和做生意又不一樣,過於急切有可能會讓人覺得很急色。
  「你是不是忘了你下周要出差?」關遠澄很無奈,他們昨天喝了一整天不就是為了趕在下週去出差前把事情處理完嗎?真要說的話昨天晚上斐家那場酒會是昨晚他們最放鬆的一場聚會,眼前的人還美其名「以酒醒酒」喝個不停。
  還是就是太放鬆了才能這樣把人打包帶回家?
  「啊……」忙完一陣好不容易能休個一兩天不去思考工作的喬磊猝不及防又被提起殘酷的現實,學著關遠澄癱倒在沙發上:「我這麼努力賺錢、養這麼多員工難道不是為了遇到有好的對象的時候能夠隨時放手去追嗎?」
  關遠澄很冷靜:「不,你努力工作是為了能夠養活你的員工和你員工們的家庭。」放手去追聽起來像人話嗎?他這表弟的症狀這麼嚴重嗎?到底是喬磊重症還是王信驊偷偷去哪學會下蠱?
  「那就只能等我有空再去約了。」喬磊也沒打算當個昏君,但他拿起手機開始辦一個全新的Instagram帳號,嘴上不忘徵詢意見:「你覺得我現在辦完Instagram帳號之後不經意地傳訊息跟王信驊說我很好奇他今天拍的照片,但我沒用過這個能不能請他教教我,再附個期待的貼圖怎麼樣?」
  喬磊忍不住都想誇自己天資聰穎,話題開啟地既自然又巧妙。
  什麼怎麼樣?聽起來就是白蓮花三個字啊。幾歲的成年人了還用這種聽起來又尬又做作的迂迴試探方式。
  關遠澄一副死魚眼的樣子在心裡吐槽,真的問他怎麼樣的話他只想把眼前的男人揍一頓,然而他又從這段讓他拳頭癢的話語中提取出好像很不妙的信息,從沙發上談起來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表弟。
  等一下!什麼照片!裸開頭還是床開頭還是性開頭的!他們居然是會拍這種類型照片的人嗎!還上傳社交軟體!
  喬磊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看表情明顯誤會非常深,他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說:「我不想知道你誤會了什麼東西,我說的照片是食物的照片。」
  「喔。」關遠澄也說不上有沒有失望,但語氣是沒有方才那麼激動並重新倒回沙發上,他很努力管住嘴不把那句「我有聽說他會做飯」說出口,不然等一下就換喬磊跳起來抓著他的衣領問他為什麼會知道了。
  「說到食物,我突然好想吃多力多滋。」關遠澄側躺在沙發上伸長手自動自發往茶几底下掏,掏出五包樂事、兩包奇多、三包卡迪那,掏出十包裝空氣贈送餅乾的塑膠袋還沒掏出他想吃的東西,最後他逼不得已滾下沙發把整個茶几下塞滿的零食們清出來,看著被他掏空的夾層還是不能接受零食明明擺滿整張茶几,卻沒有一包是他想吃的多力多滋的事實:「多力多滋做錯了什麼不配存在於你家?」
  喬磊冷眼看著他把零食雜亂無章的散落各處,對提問者宣判多力多滋的罪刑:「它太刮了。」不誇張,他大概吃個兩片口腔就會被刮傷。
  關遠程哀愁地把零食一樣一樣地塞回去,最後手裡拿著一包牛肉乾重新滑回沙發上:「晚餐吃什麼好呢?」
  還在研究像是大頭照、顯示名稱、隱私設定、相機濾鏡等等比他想像中還要多且複雜的內容的喬磊抬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牛肉乾,只能慶幸還好不是現在就被半預告式的問明天早餐:「牛肉燴飯。」
  「冰箱裡有材料?」關遠程嘴裡咬著牛肉乾,不問還好一問就很想吃。
  「別想了,不管有沒有都是叫外送。」喬磊嗤笑出聲,兩個廚藝差不多爛的人就別肖想糟蹋阿姨準備的食材和他家廚房了,可以花小錢解決的事他絕不花時間。
  「說得也是。」關遠程想起被他燒過的鍋子,拿出手機開始挑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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